環報第53期:我們要的環保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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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工也會成為氣候變遷的受害者

極端氣候下炎熱日數越來越長,不但一般人受不了,對戶外勞動者來說更是嚴厲的酷刑。五月一日是國際勞動節,大家可能不知道四月二十八日也是國際勞工紀念日,專門悼念與緬懷職災傷亡勞工。今年國際勞工組織(ILO)和國際雇主組織(IOE)及UNI全球工會等組織選在這天共同發佈「氣候變遷和勞工:炎熱工作場所的衝擊」(Climate Change and Labour: Impacts of Heat in the Workplace)報告,顯示由於氣候變遷影響,有超過10億名勞工暴露在攝氏35度以上的過熱高溫下,不但對勞工的健康及收入帶來風險,也可能在2030年前,導致每年生產力損失逾2兆美元。

報告估計,即使依照巴黎協定設定的攝氏1.5度高標進行減碳工作,到2030年,許多地區一年中高溫超過攝氏35度的總日數將比2010年增加30天。這種高溫將降低工作效率,使必要的休息時間增加,而因為氣候變遷而減少的勞動時數相較1990年代增加4%,並提高健康及職業傷害的風險,也意味將造成「總體」生產量降低。包括美國南部、中美洲、南美洲北部、北非、西非、南亞和東南亞都是受氣候變遷高度影響的地區。然而氣候對於勞動力的減損問題並未受到國際或各國的重視。

這個問題在台灣更應高度重視。呼籲政府要及早因應,檢討高溫工作勞動者的調適方案,以確保勞工健康與國家生產力,並彰顯我們維護氣候正義與人權的決心。

事實上,勞工面對的風險不止是全球升溫,還包括公害問題。工作場所如果製造任何的空氣污染、水污染、土壤、地下水污染,勞工將是第一線的受害者,例如發生在桃園縣的美國無線電公司(RCA)事件,工廠長期在廠區附近傾倒有毒廢料、有機溶劑,導致地下水嚴重污染,工人因為飲用抽自污染地下水的水,導致至少1,395名勞工罹癌的悲劇。

勞動關係中勞工與雇主的結合相當緊密,雇主單方面決定勞工的工作時間、地點、內容,並提供勞工設備,所以勞工對雇主有一種特別信賴關係,根據民法及勞動基準法,雇主有義務提供提供勞工安全衛生設備,以避免勞工受職業災害,因此雇主除了要給付勞工薪資之外,也要提供安全無虞的工作環境。

除了法規的保護之外,勞工更應該關注自身的工作環境。勞動者每天在工作場所的時間超過8小時,對於工作場所的狀況最了解,如發現異狀最好可以通報地方環保局,以保護自己的權益。去年修正通過的水污染防治法也加入所謂「吹哨者條款」,鼓勵勞工檢舉不法,增訂企業內部員工揭發雇主不法(吹哨者)保護條款,並提撥部分罰鍰作為民眾檢舉獎勵金 。

當然,選擇一家低污染的公司也是一個勞工自我保護的方法,例如中國大陸在2007年訂定「環境資訊公開辦法」,每年系統性的發布污染企業名單 ,讓求職者一目了然,避免勞工在為公司奮鬥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成為破壞環境的幫兇。我們也建議從勞動部開始,站在保護勞工的立場,幫求職者彙整企業的污染受罰(行政罰、刑罰)資料,讓勞工可以選擇一份對環境更友善的工作。其他政府相關部門可就自己業務範圍內的企業環境表現訂定標準、定期公布,相信對於推動企業環境公民、企業永續責任必有助益,同時也是保障勞工、消費者、一般社會大眾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之一。

展望未來,勞動者將面臨多重的環境壓力,希望政府與企業及早因應,依照氣候狀況,主動調整適合勞工的工作條件,並公佈企業環境表現,作為除了薪資以外吸引勞工的新誘因。相信這才是慶祝勞動節、避免新工殤的最好方法。

延伸閱讀:Climate Change and Labour: Impacts of Heat in the Workplace。WHO。2016。


熱浪讓道路柏油扭曲變形,太陽底下的勞工權益誰來重視? (Photograph: Harish Tyagi/EPA, Guardian)

當凱瑞抱著孫子簽署巴黎協定

在聯合國氣候變遷公約2015年第21次締約國會議上通過的巴黎協定,為了集氣,聯合國特地在今年4月22日地球日,也就是開放簽署日舉辦簽署儀式,獲得廣大的支持,175個國家現場簽署、並且已經有15個國家通過國內批准程序。

這些數字雖然很振奮人心,但卻比不上一個小女孩的亮相而感動世界。美國國務卿約翰?凱瑞(John Kerry)帶著她的孫女一起走上簽名台、見證凱瑞代表美國政府簽署巴黎協定的時刻,這樣的行動,瞬間讓生硬的國際法行為,轉化成一則發人深省的環境故事,一個關於責任以及尊重的故事,是世代之間傳承的故事、也是國與國之間連結的故事。

這樣的場景,讓人覺得巴黎協定的未來是值得期待的。

關於責任的故事:在過去二十多年京都議定書的減排時代,談的是轉型正義,工業發達、經濟繁榮的國家,因為是工業化的獲益者,也是全球增溫的罪魁禍首,所以有減排的責任以及出錢援助因氣候變遷受到衝擊的國家的道德義務。

但巴黎協定的責任,已經不是這種上對下的責任,而是伴隨著各種科學研究的成果而來,極端氣候確實造成難以阻擋的災難;空氣汙染會造成慢性疾病侵蝕健康;濫伐森林導致災害頻仍以及不可逆的生態物種浩劫等等。我們恢復環境健康的責任,難道還是侷限於國家對國家嗎?面對這個劇烈變遷的地球環境,我們要努力復原和保護他,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的下一代努力讓地球變好,這個責任是世代的責任,也是世代正義所在、更是永續發展的主軸,「滿足當代的需求,但不危及後代滿足他們需求的能力」。

關於尊重的故事:巴黎協定一改京都議定書上對下的模式,改為由下到上,也就是解決問題需要所有的人一起集思廣益並且盡其所能的參與。隨著科學研究和驗證與量測等方法的建立,國與國之間互信與相互尊重的基礎有了憑靠。巴黎協定中,各國自主預期貢獻(INDC)報告機制,尊重各國的發展策略軌跡不同,既可以讓國際社會朝向一致的目標努力,又可以讓各國選擇他要的未來、對國家整體發展最好的方式。因為尊重,可以產生力量,當然也要適當的監督才行。

此外,巴黎協定對各種生態系和物種的重視與尊重,讓人類決定社會的行動時,也為生物和生態系統的保護擬定對抗氣候變遷的策略。

最後,巴黎協定也特別重視教育,強調傾聽,尊重世代的想法與意見。前國際法院法官、UNESCO和平教育獎桂冠C.G. Weeranmentry就強調「改變世界的關鍵正是我們的孩童所擁有的豐沛能量,這些力量包含希望、勇氣、創造力、仁慈、和對環境有責」等,所以在2014年就號召了國際相關機構,拋開艱深的學理,用心、認真的傾聽孩子創作的故事,推動Voices of Future Generations兒童環境文學家徵選活動,讓孩子來寫故事給全世界的人閱讀。

美國國務卿凱瑞,在年輕時就參加了1970年地球日的活動,至今經過了46年。他選擇在今年422地球日、巴黎協定簽署儀式這個歷史時刻,不談高深的道理、也不厲聲疾呼,而是帶著他寶貝的孫女一起站到台上,說出關於環境未來的故事。35年以後,巴黎協定2050年到期時,或許屆時37歲的小孫女Isabel,將會是社會的中堅份子,會記得他爺爺的身影,同時延續貫徹她為下個世代的責任與尊重。

發行人:謝英士主編:鄭佾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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